以甜之名办烦心事,刘江导演不是头一遭。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是另一个例子。可以说,一手打造出“国民媳妇”的国民导演刘江,擅长的是一种“恐怖体”——无需假手超自然,生活本身就够恐怖了。恐怖片里,鬼什么时候出来?你最怕它出来的时候,它就出来了。“婚恋三部曲”也有这样的效果:“怕什么来什么”,已经充分成为刘江熟练把握的一种绘写“日常”的戏剧结构。以《媳妇的美好时代》为例,毛豆豆和余味从谈恋爱到结婚、再到处理家庭生活的方方面面,整个过程中,就是怕什么来什么。找对象怕碰到家庭关系复杂的人家,复杂家庭就出现了。一个媳妇,最怕尖酸的婆婆和脾气古怪的小姑子,于是这样的婆婆小姑组合扑面而来。怕谣言,谣言空降,怕误会,误会登门。自己老公混得差,风光的前任就来了。这些当然是桥段,但所谓桥段,往往响应着大众情感结构,或者说,它凝结了我们基本生活经验中的某些共识。“怕什么来什么”培育出的桥段,正指向具有普遍性的“害怕”。《欢颜》只有短短18集,而刚播出5集就已经有大量的人物出现后又牺牲,开篇的灵魂人物老孙已经为了保住徐天的性命而长眠闽西,“接盘”的俞亦秀在走出城寨后也开始认识真正的世界。没有拖泥带水的节奏,跌宕起伏的剧情,都是递进式地为徐天的成长“铺路”。如果该剧能够从一而终地维持剧情的浓度与表达的出挑,《欢颜》或许能超越《新世界》的收尾魔咒,成为革命浪漫主义表达序列里一次大胆而成功的尝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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